“你和我哥……”艾灵喘着气，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们，“你和我哥真的是！”
严矜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竟然有些巴巴的意味，就好像平时昂着头的小狼狗忽然垂下了那高傲的头颅。
艾灵看得哭笑不得。
她恶狠狠道“等嫂子出来，我再找你们两个骗子算账！”
得到准许，严矜立刻起身，褪下睡袍，露出诱人的身材，就在他拿衬衫迅速披上的时候，背后传来阴森森的女声“你身上怎么那么多疤？还有的刚刚结痂，你所谓的出差，都是去给自己找虐去了吧？！”
最后她都音调破碎了，湿了眼睫地盯着僵硬的严矜。
她站在背后，没什么表情，抿着唇，眼泪却大颗大颗掉下来。
最后她用袖子去擦自己的脸，低着头，委屈伤心地质问“第一次你说出差，其实被我哥下药了，你狠狠割伤自己的手臂，血流如注被送进医院，第二次你说出差，你被我哥带去对付吴老，弄得一身伤回来，为什么我那么宝贝的人，到了别人那里就能肆意伤害了呢？！”
严矜语塞，所谓多高的智商并没有教他怎样应付被别人像心疼自己一样心疼他的场面。
他知道，他何尝不知道，如果这个世界上，有谁真正心疼他，排在第一个的人就是艾灵。
严矜剑眉蹙紧，他把她带进怀里，动作第一次带着不知所措的笨拙。
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她的问题，他真的不知道。
被如此心疼在意，让他因那一身伤，压抑了脸色，可即便时光倒流，他也没办法全身而退。
他只能用力抱住她。
艾灵努力睁大了眼睛，不肯让那脆弱的眼泪一而再再而三地瓦解她的倔强，她就这么瞪着吊灯，告诉严矜“等你们救出了嫂子，你别再跟我哥干了，我会亲自去跟他说。”
严矜张口要说些什么，可词汇清空。
艾灵说“必须这样，我不想跟我哥闹矛盾，也不想你再卖命，所以，你们不要再在一起工作了！”
“……”
工作二字一出，严矜低头埋在艾灵白皙温暖的脖颈里，突然被这世事无常的神反转惹得想笑。
本来是他们在干涉她的工作，如今，他的工作，却快要保不住了。
原来发觉可能会保不住工作，是有点着急啊？
不过，这些以后再谈。
严矜没应承，也没反驳，而是动了动薄唇，发出平静的声音“我去了。”
艾灵点点头。
严矜慢慢松开了她，望着她通红的眼眶，修长素净的手指，向下系上衬衫的纽扣，后退离开。
艾灵心疼地看着他离开的方向，暗暗发誓一定要把严矜从哥哥的魔爪里，救出来！
——
严矜刚出门，被太阳折射下来的强光刺得黑眸微闭，他大步走向汽车，打通艾扬的号码，耳边贴着手机问“你现在在哪儿？我去找你。”
那边口气不太好“路上呢！”
严矜黑眸微眯，坐上驾驶位，甩上车门，试探“你去救叶枫？！”
艾扬嗤笑，扯了扯领带“我很忙，没空管一个和我半点血缘关系没有的人，即便是女人，我不过是想去会一会吴老。”
严矜勾了勾唇，也不戳穿他，发动引擎时，脑海里莫名浮现出之前艾灵贴着他耳朵说的话傲娇一时爽，追妻火葬场！
他音色干净得好似清水“把吴老的位置发给我，我和你一起，会一会他。”
“现在？”艾扬心想，在他做了营救叶枫的决定后，严矜出现，就只是一个纯粹的助手，他慵懒出声，“用不着，我一个人就可以搞定他，你来？你要出了什么事，艾灵不得找我拼命，不划算。”
严矜单手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对这个不愧是奸商的男人，慢慢回了一句“你要是受伤，她一样会哭。”
那一头安静了。
“告诉我，我去，你把背后交给我，总是周全一点。”
其实是叶枫算他的同事，叶枫什么情况，他必须了如指掌。
艾扬犹豫了一下“好吧。”
他低头，把吴老发给他的信息，转给了严矜。
——艾少，谁不知道这个女人为了你连警察都不干了，来来来，我把她带来了，都说她追着你走，我倒想做个验金石。
——艾少，你不在乎，千万别来！
严矜一目十行，看到最后面附着的地址，踩了油门，开向目的地。
废弃工厂里，叶枫蜷缩在角落，她和吴老打过一仗，输了……
老家伙自有一套保命的实力，在愈挫愈勇后，她颓的很彻底。
吴老目光发亮地盯着角落里的小女人，夸赞“毅力不错，不愧警校毕业的，不过眼力劲儿不太好，你在警校做学生的时候，我在非生即死跟人火拼呢！环境不同，塑造不同，不因为身份决定成败，叶枫，懂了吗？！”
叶枫呸了他一口。
吴老冷冷一笑，看着她嘴角的血，忍不住骂了一句，“看上艾扬，你简直瞎！用长你一辈的身份告诉你，艾扬那是只无情鬼，你今天要是没因为他栽在这里，以后千万避他远点啊……”
叶枫偏了偏脸，蠕动着发痛的唇角“你有女儿吗？”
吴老皱皱眉“有过，死了。”
叶枫问“你后悔吗？”
吴老目光微定“没什么好后悔的，被选定了走这条道的人，心里都有个准备，艾扬……也不例外。”
他从袖管里掏出注着不明色的液体，慢慢蹲在了叶枫面前，望着她狼狈的容颜，悠悠道“你这个年纪，能做我的女儿了，不过我不能像个慈爱的老人，你也不能像个友善的小姑娘。”
他伸出老手，扣紧了叶枫的膀子，笑着说“不过我们殊途同归，对付对方，都需要百分之一百的心狠。就像你也有可能是埋伏在艾扬身边的卧底，在审判到来的那一天，纵你与他夜夜笙歌过，你还是会选择换上警服……制裁他。”
叶枫眸子一恍，挣扎的力道只弱了微不足道的一点点，吴老就趁机用针尖对准她的动脉，推进了液体。
－－－－－－题外话－－－－－－
我真的要夸我的责编！她对我，几乎起到了一个督促的作用了！竟然还没有放弃我（哭）
9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