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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人兽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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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化论指出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在生存竞争的压力下,适者生存,不适者被淘汰。公元时期,人类降伏万物,独领风骚,绵延数万年。然而盛极必衰,物极必反。公元晚期,海没陆地,沙噬平原,哀鸿遍野,瘟疫肆虐;人类内部之争,亦愈演愈烈,至此,人类福寿将止。与此同时,神族先祖苏荷氏,壮大部落,操练精兵,学习知识,增长技艺,崛起于南极蛮荒之地。从此,世界开始步入神元时代。

    约神元前五千年,人类与神族之间的战争全面爆发,双方无所不用其极,生灵涂炭,血脉萧条。而神族天赋异禀,于极恶中,得以生存壮大。于是,苏荷氏一统世界,定国号为赢。其后百十年,人类几乎灭绝,寥寥无几的幸存者,隐于深山野林之中。至今日,神族依旧独领风骚,统领万物;其余诸事亦万象更新,生机勃勃。

    当初苏荷氏顺水依山,划分世界为七州四海—燕州、齐州、魏州、赵州、韩州、楚州、秦州、东海、西海、南海和北海。其中,北部三州自西向东依次是燕州、齐州和魏州;南部三州自西向东依次是赵州、韩州和楚州;最南端是秦州。北部三州以北是北海;齐州以南是南海,西临赵州、东临韩州、南部直到秦州;西海则东邻燕州和赵州、西临魏州和楚州、南北直通北海和秦州;东海最大,由北海、齐州、韩州、秦州、楚州和魏州团团包围,好不辽阔。

    秦州乃南极之地,苏荷氏建赢国后,纵然驰骋天下,却依旧不忘神族之本根,定都秦州,称上京府。纳贤者,招才人,通古书,决良策。有勇有谋者,去往各州,百十年间,繁华如斯。七千年后,昌盛至极。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但又不完全相同。经过七千年的发展,神族经历了原始社会、奴隶社会、封建社会,到现在,处在一个四不像的社会。这个社会贯彻了七千年的帝皇统治,却有一点点自由的味道;这个社会充满了阶级与歧视,却有一点点平等的味道;这个社会充满了封建思想,却有一点点开明的味道,,,它虽让人充满疑惑且捉摸不透,却恰是一个觉醒的时代。正是在这个时代里,无数有新思想的年轻人站了出来,我们的故事也应运而生。

    事实上,神族和人类只有细微差别。比如,神族自出生起就满头白发且肤色较白,只能于夜间出行,不可直射阳光,眼睛在黑暗中会发出红色的微光。饮食也颇为讲究,只能食素或者食用动物的血制品。除此之外,也有些人类所没有的特长,比如,体格好、可夜视、平均寿命一百七十多岁等等。但是,七千年来,神族都低看人类,不屑与之为伍,甚至把人类与动物归为一类。人类只能被称为人类,而不能被称为人。

    神元二零二零年,苏荷氏第九十九代皇帝苏荷纵横在位已四十年整。皇后早逝,苏荷纵横至今未再取,唯有一子,名卫鞅。

    这年五月初,春暖花开,正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赢国皇帝苏荷纵横亲自设计的斗兽场,也刚刚竣工。斗兽场呈椭圆形,长轴约188米,短轴约156米;中央的“表演区”长轴86米,短轴54米;观众席约有60排座位,逐排升起,分为五区;最上一区为荣誉席,是皇室的专属席位,其余区位席则分价出售;表演区与观众席底层座位平齐,且边缘有升降台,连接表演区、候演厅和地下室;整个斗兽场及观众席下方是候演厅和地下室,这是“表演者”准备入场的地方;斗兽场共有东西南北四个大门,南门为皇室直通门,北门和西门是普通观众的入口,东门则是“表演者”的主人准备区和入场口,直通地下室和候演厅,各司其职,井井有条。各处灯光设施完善,使得深夜依旧能很好的观演。这是赢国第一座斗兽场,被称作皇室斗兽场。

    斗兽场坐落于皇宫东北角,位于皇宫外围。苏荷氏皇宫历经千年扩大与修缮,现已十分宏伟壮丽。整个宫殿布局奇特,坐南朝北,后傍安台山,前依静水河,宫城外围依照山坳走势,形成了天圆地方的独特格局。整个宫中,林木葱茏,花草繁盛,亭台楼阁,交相辉映,仿佛容纳了世间所有的美景。宏大的斗兽场于富丽华美的皇宫之中,亦显得平庸。

    这天晚上九点钟,斗兽场迎来了它的第一次演出。

    一大早,苏荷卫鞅收拾打扮了一番,便来到了皇宫后面的祠堂。六年来第一次回到皇宫,他要先去探望自己的母亲。他跪在母亲的牌位前,虔诚地祈愿。苏荷卫鞅生的一副标志的脸庞,下巴略长,额头略窄,显得整张脸成熟了三分;他眼睛不大,眼角尖锐,末端上扬,但是,双眼皮很宽,嘴角也有些上扬,又多了三分阴柔之气;不过,再配上高挺的鼻梁与浓密的眉毛,倒也看不出女子气,也看不出老气,反而锐化了他的棱角,让整个人看起来孤傲、阴鸷且沉稳,端是一副少年天子的模样。此时,他目视前方,神色庄严,心里却有千丝万缕的心事。在苏荷卫鞅很小的时候,母亲就去世了,因此他对母亲几乎毫无印象,只能凭照片找寻关于母亲的点滴。但是,有一点苏荷卫鞅是知道的,母亲是人类,因此她注定不得见天日。人神殊途,不可同归;她的存在,是皇宫最深处的秘密。六年的时间,苏荷卫鞅成长了许多,但他更坚定了心中的信念他要给母亲,表妹以及所有人类一个公道;他要用一生去打破人和神的藩篱,哪怕颠倒众生;他愿意用任何代价,换取神与人之间本该有的平等,哪怕痛苦与杀戮!他永远不会放下,表妹、人类也不用再躲躲藏藏。许久之后,苏荷卫鞅才起身,往父亲苏荷纵横的宫里走去。

    斗兽表演还未开始,太子苏荷卫鞅和皇上苏荷纵横并排而走,一起前往斗兽场。今日的场面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因此,两人的打扮跟往日里这类活动的差不多。苏荷纵横,身着黑色纹金国风朝服,面色严肃,虽然年纪很大了,眉眼间却不见疲惫之色,反而霸气侧漏。不过,对于苏荷卫鞅来说,这却是他六年来第一次参加公共活动。六年前,他被父亲苏荷纵横强制离开皇宫,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学习,直至近日,才刚刚归来。他穿了件跟苏荷纵横相似的黑红配国风朝服,从后面看,若不是一胖一瘦,压根分不清哪个是皇上,哪个是太子。两人并没有什么交流,皆由护卫们簇拥着往斗兽场走去。

    才刚刚晚饭的时间,观众席上便有稀稀疏疏观众到来,一眼便看见一位面容气质都很出挑的白衣少年,端坐在临近荣誉席的位置上。只见少年一席国风白色单衣,腰系黑色带钩;满头白发如瀑布般散落在肩头与身后;细碎的刘海随意地分成两缕,杂而不乱;右边的碎发半拢在耳后,随发丝走向锢着金丝树叶状流苏,与雪白的肌肤相映成趣。少年面容淡然,神情冷漠,一双黑色的眼睛泛着微光,仿佛镶嵌在白玉上的宝石,华贵而纯洁。只是细看这双眼睛,却见焦灼期盼之情从中涌出。

    不一会儿,观众越来越多。这时,白衣公子旁边也来了两位贵气十足的观众。一位是年老点的中年男子,身着黑红相间国风深衣,神色严厉;一位是年轻人,着浅色襕衫,温文尔雅。见两位过来,白衣公子便唤父亲!哥哥!随即相邻而坐。众神一眼就认出,这位中年男子正是赢国的丞相朱合权起;听闻其长子博学多才,颇有古儒大家之风范,想必这位浅色儒服的年轻人,就是那大名鼎鼎的才子——朱合唐离;旁边那位白衣公子,便是丞相二公子——朱合唐飞。说起朱合家族,也有两千多年的历史了,更是出过不少的高官和才子,家族生意也是十分红火。众神议论纷纷,唠着别家的家长里短。更是有有心人,专门定了朱合家旁边的座位,试图跟这位位高权重的丞相拉拢关系。

    朱合唐飞端坐在自己位置上,行为举止颇有修养,他时不时看向荣誉席,既期待又焦灼。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朱合唐飞清贵的绝世容颜,引无数在场者侧目。

    正在这时候,众神的目光纷纷投向南入口处,是皇上和太子过来了。

    朱合唐飞也看向这边,一瞬间满心惊喜。当今太子,朱合唐飞儿时最好的玩伴,却是整整六年没见了。今天得见,朱合唐飞心头的阴郁不快,顷刻全都散去。众神也是好奇地打量着他们,这是太子苏荷卫鞅第一次在公共活动中露面。只见苏荷卫鞅满头银丝,半束半散,眉若飞剑,目若寒星,他缓缓地走来,仿佛黎明的第一缕阳光,光明,美好,可望又不可即。可是,这缕阳光不是温暖的,而是冰凉的,没有丝毫温度。

    到处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人声鼎沸,终于在即将九点的时候,皇上和太子入了席。众神纷纷点头行敬礼,皇上予以回礼。斗兽表演即将开始。

    整个斗兽场灯火通明,观众席各方清晰可视表演区。只见西边升降台上,缓缓出现一个人类壮汉,壮汉高约一米八有余,头顶地中海,虎背熊腰,只着了一件黑色宽松短裤,栗色皮肤在灯光照耀下闪着亮光,只是清晰可见恐怖的爪痕和鞭印;面部更甚,扭头间,席上众神皆看见其狰狞的面容,不少吓得惊呼嘘气。

    壮汉对面的升降台上,亦徐徐出现一只狮子。狮子是只成年雄狮,身材壮硕,肌肉线条清晰可见,看起来足足有壮汉的两倍大。见此番人声鼎沸之盛景,狮子有些亢奋,“吼”地咆哮了一声,蓄势待发。壮汉也不示弱,亦大吼一声,亮出全身近乎完美的肌肉。

    随着一声令下,驯兽师松开了“表演者们”的锁链,只见壮汉这边高耸的柱子上,显现出“大壮”两个大字;狮子那边,同样显示出“赛克卡马”四个字。这将是大壮与赛克卡马之间的死亡对决,谁都知道,今日必有一亡。

    大壮小心翼翼走到台子中央,赛克卡马亦是如此,此时四目相对,剑拔弩张,谁都没有出手,只等对方先发起攻击。先是狮子张开血盆大口,“啊呜”一声以示挑衅;纵然大壮一直表现得十分自信,可是看见狮子张开的大嘴中那锋利的牙齿,还是有些恐惧,对它来说,只有赢,才有活下去的机会。赛克卡马看着这个两条腿的生物,只觉得与平常训练自己的驯兽师有些相像,不自觉有些恐惧,但是抬眼看见大壮脖子上有跟自己一样的项圈,便又多生出了几分信心。

    狮子张大嘴巴,又是一声急促的吼叫,威慑着面前的人类壮汉。壮汉则弓腿伸拳,做出迎战的姿势。

    只见赛克卡马突然向前冲锋,快如利箭。却在即将扑向大壮的时候,猛地转向大壮的左后方;大壮也是十分的机灵,迅速反应,向前飞跃,然后急转向左,试图抓住狮子的后颈。可惜狮子后背肌肉紧致,且行动迅速,所以大壮也只堪堪碰到了狮子屁股;而由于大壮灵敏的躲避,赛克卡马背后袭击不成,也落了空。经过这初次的试探,众神看明白了这是狮子的强力与人类敏锐力的比拼,不仅需要力量,也需要智慧以及强大的心里素质与耐力。

    刚才双方都没有得利,大壮和赛克卡马又开始僵持。刚才的对战,使赛克卡马发现了人类手臂与腿的重要性,于是它露出势在必得的神情,紧紧地盯着大壮的右臂,仅一瞬间,便直扑了上去;说时迟,那时快,大壮迅敏闪躲。可是还是慢了一点,右臂被狮子抓伤,留下三道血痕;狮子虽说依旧扑了空,但可以说是略胜一筹。由于得了利,赛克卡马迅速发出下一轮攻击;大壮还停留在上一轮的战斗中,反应有些迟钝,只一瞬间,便被赛克卡马扑倒在地,右大臂鲜血淋漓。赛克卡马以绝对的优势摆出胜利者的姿势前脚踩在大壮的胸膛与腹部,仰天一声长啸。大壮一动也动不了,忍着剧痛,想着反攻之策。时间过得很慢,一秒,两秒,三秒,十秒,二十秒,,,五十秒过去了,大壮依旧一动不动。台下的呐喊声,赞叹声,赞美声,唏嘘声,,,渐渐转换为心跳声,皆瞪大眼睛盯着台中央,似乎等着奇迹发生。

    突然间,还没看清大壮怎么动作,便见赛克卡马闷吼一声,向右侧翻。就刚刚不到一秒间,大壮右腿屈膝,发力,重重地踢在赛克卡马的一条后腿上,一气呵成。大壮乘胜追击,右手擒住狮子颈部,同时右腿屈膝卡住狮子的一条腿,然后左脚抬高猛踩,一连踩了数下;只听咔嚓一声,应该是狮子的右腿断了。大壮同时抡起左拳,狠狠砸向狮子的腹部,又是锤了数十下才停止。赛克卡马发出短促的呼呼的猪叫般的声音,大壮也“呼!”地吁了一口气。

    空气再一次凝固,众神又一次吊起了心。

    人类的力量毕竟远不及狮子。很快,狮子又一声怒吼,翻身而起,大壮也被甩的老远。由于断了右后腿,赛克卡马无法跃向前去;此时,大壮右臂也剧痛无比。由于后腿骨折加疼痛,狮子十分愤怒,焦躁,又朝着大壮的右腿咬去。

    由于行动不便,狮子必然失利;而与此同时,大壮很容易转向赛克卡马的后面。由于快没了体力,大壮决定速战速决。只见他猛地一下压向狮子的后背,骑在狮子身上,双腿夹紧狮子臀部,用尽右臂全力环住狮子颈部,半趴着,拎起左拳,又砸向狮子的腹部。鲜血顺着他的右臂膀,赛克卡马的脖颈一直流到了地上。

    赛克卡马吃了痛,定然不会轻易放过大壮,它左右大力地扭动着头部,使紧箍在脖颈上的右手松开,然后紧紧咬住。与此同时,大壮也一次又一次大力地锤着狮子的腹部。

    就在这时,只见狮子一个用力,大壮的右小臂被完全咬掉,顿时血流如注;可惜为时已晚,大壮也是下了死手,赛克卡马已然倒地,它居然被大壮活活锤死了。台上一度陷入惊讶,随即响起热烈的掌声。

    中途休息二十分钟,驯兽师给大壮的伤口做处理,而赛克卡马,被凄惨地拖走,它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了,但愿来世不要这么不幸。

    大家还沉浸在比赛的精彩与刺激中,而朱合唐飞的心早已飞向了远方。他跟父亲交代了要去看太后,便悄悄离开了。出了斗兽场,便朝皇宫走去。当今太后,苏荷朱合氏,正是朱合唐飞的老姑姑,即丞相朱合权起的亲姑姑。太后仁慈,而斗兽血腥,便没来观看。这时候唐飞去看一下太后也是人之常情。

    接下来是大壮与一只东北虎的斗争。东北虎是一种特产在齐州东北部的虎种,比一般的虎高大。这只来参赛的东北虎,浑身黑白相间,是虎中极稀有的一个品种——白虎,十分貌美。

    这是一只年轻的雌虎,虽然看起来没有刚才的赛克卡马雄壮,但它常常如人类一般后腿站立攻击,这样看来,倒是比大壮还要高上一截。经过刚才的比赛,大壮已损伤惨重,现在又有这么强大的对手,观众们不禁替它唏嘘。

    大壮的右臂已经已经被缠满了绷带,只剩半截,其它地方只是些抓痕,也都做了处理,休息了二十分钟,也补充了体力。虽然知道即将的比赛凶多吉少,但自己并没有选择的权利,只能奋死一搏。斗兽比赛类似于擂台赛,胜者为擂主,对阵前来的挑战者,直至被打败,才产生新的擂主,由此,比赛将从不中断。

    只见老虎那边的频幕上,显现出“滚滚”两个字,倒是很可爱的名字,众神皆笑。

    滚滚是个温柔的老虎,上来只是发出类似于猫叫的声音。它看到大壮的右臂,只觉得稳操胜券,便一下抬起前腿立了起来,颇有些耀武扬威的姿态。大壮见此,心中愈发恐惧,可面上还是不漏,依旧一副奋勇迎战的自信之态。

    滚滚缓缓踱步向前,在距大壮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来,它默默打量着面前的壮汉,并不打算出手。大壮也不敢轻举妄动,依旧摆出迎战的姿势。

    就这样又是僵持了许久,已过午夜,席上的众神有些不耐烦了,“打呀!打呀!”地此起彼伏地喊了起来。大壮本就心理状态不佳,听到这样的声音,更加烦躁了。出乎意料,它居然先动起了手。

    只见它右腿向前迈,左腿随即回旋一踢,欲突袭老虎后腿。滚滚怎会让它得逞,微微向前挪动,然后稍微站立,前爪一下子拍在了大壮的头上。这力道不算重,但大壮还是瞬间感觉脑瓜嗡嗡的,它自知正面攻击不是办法,便静待时机,从老虎后面突袭。

    滚滚得了利,并没有乘胜追击,反倒如同刚开始那般,双方又陷入僵局。滚滚盯着大壮,随后目光转向了观众席。趁此虚空,大壮一下子迈向左前方,然后猛地转身一跃,骑在老虎的身上。大壮双腿紧夹着滚滚的腰腹部,左手环住滚滚颈部,紧紧地压在了滚滚身上。滚滚也不害怕,全身抖了抖,可是大壮箍得过紧,并没有掉下去。见状,滚滚不再抖动,反而慢悠悠带着大壮围着斗兽区逛了一圈。

    大壮和滚滚边走边欣赏着台下观众们的表情表演——惊讶,欣喜,愤怒,不甘以及不可思议等丰富多彩。远远看见围栏外面最近的一排有一个小姑娘,滚滚慢悠悠地走过去,朝她做了个鬼脸,同时,大壮和滚滚更是不谋而合地朝她轻吼一声。虽然吼声很小,小姑娘还是哇的一声被吓哭了,向后退着倒坐在了父母身上。父母赶紧抱住安慰,然后朝着大壮和滚滚骂骂咧咧了起来。人虎二人行,天不怕地不怕,继续向前走去。

    转完一圈,又回到了中央。纵然大壮并没有费多少力气,可是由于箍的过紧,担惊受怕,它手和腿已经有些麻了。无意识之间,只见滚滚一甩,大壮已落在地上,并向前滚了好几圈。滚滚也不急着进攻,等着大壮站起来。

    大壮这一摔,顿时感觉腰酸背痛;腿上也有些擦伤,只是已经麻木了,感觉不到疼。它慢慢爬了起来,还没站稳,就见老虎一下子扑了过来。滚滚的右前爪按住大壮的左臂,将大壮死死地按倒在地,大壮已无力反抗,瘫倒在地,气喘吁吁,心中还不断腹诽这老虎好生厉害,只是两下,便轻松置自己于死地。台上观众亦如此感慨老虎之勇猛与人类之无能,似乎早已忘了大壮是上局比赛的获胜者。

    滚滚既已优势,便只是将大壮按倒在地,然后身躯半靠在大壮身上,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只见它看向大壮颈部,然后把嘴慢慢靠近。众神全身贯注地盯着台中央,生怕一眨眼错过精彩的一幕。咚!咚!咚!所有在场者的心都剧烈地跳动着。

    只见滚滚的嘴停在大壮的脖颈处,然后张开血盆大口,似乎朝下咬去。众神皆惊,虽在意料之中,但不少还是哀叹地闭上了眼睛,好似一个个不愿看世间残酷的圣者。太子卫鞅此时冷冷地盯着众神,不知其所思。

    就在下一秒钟,观众席上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便看见滚滚伸出它粉色的大舌头,乖巧地舔舐、着大壮的脖子,由下到上,一直添完了整张脸。众神还是心有余悸,心惊胆战地期待着下一幕的出现。

    又一次出乎意料。

    只见滚滚乖巧地抬起头,歪着脸,然后看向观众,伸着舌头,露出灿然一笑。

    这一笑简直太暖了,在场所有观众的心都融化了,都想把这只小老虎带回家。苏荷卫鞅目光温柔地看着这只老虎,苏荷纵横也难的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众神皆欢喜地看着滚滚。今天的斗兽表演,令所有观众都非常开心。

    滚滚一战成名。而大壮也如此幸运,算得上是全身而退了。这是开了个好头,不过以后的“表演者”们,估计都没有这般幸运了。

    众神还在议论纷纷,只听斗兽赛施令者打破了喧闹,道“老虎滚滚生性纯良,乖巧可爱,太子卫鞅高价购买,收作、爱宠。”闻此,台下观众又是一片哗然。

    等皇上和太子离了场,众神也都纷纷离场。

    此时,朱合唐飞刚从太后那儿出来,斗兽场的消息他也知道了。路过御花园,他便在一处亭子歇脚,他知道,这是从皇宫外宫到内宫的必经之路。外宫是王爷们及其家眷们的住所,内宫则是太后皇上太子公主们的住所。小时候,因为年龄相仿,他和卫鞅以及卫鞅的表妹,一直都是最好的玩伴,常常一起在御花园玩。可是,六年前,不知道卫鞅犯了什么错,皇上突然不允许他再出来,也不允许他们一起玩,就连表妹,也没再见到过。

    回忆间,便看见远处护卫们簇拥着皇上和太子,走了过来。朱合唐飞连忙起身,恭敬地向皇上太子问好。

    赢国虽说是帝皇统治,但并没有等级制度,见到皇上只需点头示意表示尊重即可,并不需要三叩九拜,也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苏荷氏虽然是统治者,但讲求神神平等,自由公正法制,更多尊重神民们的意愿,也算是极开明的。

    皇上点头应好,看出朱合唐飞是来找卫鞅的,并未多言,也不露情绪,便先行离去。看着苏荷纵横远去,苏荷卫鞅也遣散了护卫,只留下自己和唐飞。

    亭子西边是一片湖泊,名滨湖。两位年轻的公子并排走向湖边,俨然是一对好兄弟。走着走着,儿时的一幕幕场景浮现在他们眼前在草地上奔跑,在湖边戏水,在风中放纸鸢,在雪地里打雪仗,,,时光荏苒,物是人非。

    到了湖边,卫鞅和唐飞扶着齐腰的围栏看着远方。良久,他们才开了口“好久不见!”,居然是不约而同。

    许久不见,两个人竟想不出该从何说起。不知是谁先开了口,一瞬间,六年的心里话仿佛喷泉涌出,说不完也停不下。

    正是大好春夜,不凉不暖,偶尔一缕风吹过,湖面上波光粼粼。远处是灯光,近处是水光,天上是月光,湖上是春光。偌大的皇宫藏着最深的静谧,此时此处,只有两个少年的声音,如同夜的私语。偶尔湖面上突然跃出一条鱼儿,那是唯一的听众。夜愈来愈深,,,直到将近黎明,两位少年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苏荷未鞅刚到东宫,便见滚滚在门口等候。滚滚看见他,迫不及待地跑了过来,亲昵地舔着他的手指;未鞅也搂着滚滚的脖子,拍了拍它的小脑袋,道“半年不见,滚滚越发乖巧可爱了!”。说罢,带着滚滚,径直去往皇宫后面的桃花林。

    桃花林不大,却很深,深不见底。他沿着那厚厚的围墙,寻到那熟悉的地方,然后久久地发呆。高墙另一边,一位白衣女子也独自站立在树下。一阵风吹过,花瓣落了个满身,满头青丝飘飞起来,只留下了两个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