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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李光辅(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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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光辅回到家中,喊了一会,才走出一个老妈子来,满眼垂泪。

    李光辅问道“我的爹爹、大嫂呢?”

    那婆子道“你老爹、大嫂都死了,棺木还停在司法参军府后。

    李光辅忍痛问道“大娘你且说说?”

    那婆子道“我已吓死了,不晓得仔细,二郎去问邻居,便知端的。”

    李光辅忙到外边去细问一回,了解如此这般。李光辅大怒道“这贼逼死二命,与我不共戴天,我怎肯干休!”

    说罢,李光辅便去拿了一口刀来,俗话说死人刀,活人剑。李光辅一向舞枪弄剑,这次拿刀,是决意起了杀心了。

    遂叫婆子弄了热酒,菜也不要,一个人吃到三更,已经喝掉二三十碗酒。

    李光辅手拿大刀,来到参军府衙。李光辅转至后门翻墙入后院,寂无人声。又侧耳细听,觉得前面有人声响,因走至那边,原来是正房传出声来。正房不是侯参军和他正妻的房间吗?

    李光辅走至那说话的地方,还有灯光射出。

    听得里边有男人口气,低低的说道“我多时不进来弄你,这个东西又紧得多了。”

    那女人道“亏得相公这几天抓盗去了,才有这个空儿。”

    那男人道“今日的事,有些冤枉。那李家的媳妇,好个标致模样,硬断他官卖,可惜跳河死了。假如你我的事破了,你不要官卖吗?”

    那女子道“不要胡说,他是百姓,我是参军正房太太,如何卖得?就是相公知道,也要装体面,不肯难为我们的,你尽管放心!”一说完,,底下吱吱的乱响。

    李光辅大怒,抢步进房,喝道“狗男女,做得好事!”灯光下明亮亮的照着那男子,咔嚓一刀,头已落地。那女子赤条条,白羊似的跪在地上,磕头道”奴家原不肯从他的,因这泼皮再三勾搭,奴家一时昏了头脑,才依了他。”

    李光辅一脸鄙夷,道“强判民妇为奸,自己娘子却偷起人来,可笑!”

    那女子又哀求道“奴家听凭你要怎样,饶了我一命罢。”遂岔开了双腿,一览无余。

    李光辅道“我不弄你,脏了老子身体。你这宅里共有多少人,家人都在哪里?”

    那女子瑟瑟发抖道“一个相公的母亲、两个相公的小妾,还有七岁大的儿子,分住正房隔壁和东西厢房;这里对门住着相公的女儿。其余都是下人。”

    李光辅不待说完,早将她一刀杀死。想必那儿女都不是她生的。即走过正房隔壁房内来。床上老人问是何人,何武应道“换命的!”揭起帐子,只一刀,杀死那婆子。又到东厢房,杀了他儿子和两个小妾。又来到西厢房,见是两个丫鬟带着一个两三岁女儿,正要提刀,还是没能下手,转身走了。

    前面突然一片喧嚣,火把照亮了前后院子,恐是差人和家丁到了。李光辅急忙往后院墙边一个翻身,跑了。

    杀人后,李光辅东躲西藏,还想着杀侯勇和刘姜,可是一直逮不到机会。而通缉告示早已经贴满了城。李光辅思忖道侯参军逼死我家爹爹和嫂嫂,我杀了他老娘和一妻二妾,连带一个儿子,不算亏了!只是遗憾没杀到侯勇本人。他又想起和知州张咏的君子之约,遂今日一早准备去知州府自首,可是在途中“巧遇”了王头领,遂投奔狗头山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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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听完,无不唏嘘感慨!都纷纷嘱他节哀顺变。三变听完,更是感慨万千。

    三变道“那侯勇自己在外偷人媳妇,还诬赖到小可头上,没想到自己的媳妇却背着他偷人,也是一种报应!”

    那李光辅拱手道“早听闻王大哥讲起三变兄台,我们可都是同病相怜。我们都是从小熟读圣贤之书,却再也不能博取功名。你被家人抛弃,而我更惨,没了一个家人。只是,小可没能够结果了那狗官!”

    三变在听他讲诉的过程中,就早有此同感。他这一说,二人更生出惺惺相惜之情。

    王头领道“逝者已矣,生者如斯。李兄弟好好活着就是死去的爹爹和嫂嫂最好的安慰。既然来了,就在和老四比划比划吧。”

    王头领早闻李光辅大名,刚才又听了一人单刀杀如侯府的故事,就非常想看看这如雷贯耳的英略社头领的武艺。而那老四,本是狗头山教头,自不想被新人抢了风头。那李光辅,初来乍到,也想证明证明自己。双方一拍即合,遂来到校场中央。此时匠工五十人尚未退去,自家弟兄十来人,又加上过来护卫狗头山的各山寨弟兄合计四十人,整个校场足有一百多人。听说有比武可看,众人好不热闹,甚至有人开了盘口,押起输赢来。

    两人各拿了长枪正欲出战交锋,只见大头领喝道“虽然未见本事高低,枪刀本是无情之物,只宜杀贪官污吏,今日自家兄弟比试,恐有伤损。可将两根枪去了枪头,各用毡片包裹,地下蘸了石灰,都与麻衫穿着。若最后谁麻衫白点多者,当输。”二人领命执行。

    两人棒子相碰,算是打过招呼。两人后退,转着圈儿,并不交手,众人看得着急。众人正急不可耐时,两人突然上手,霎时间两枪乒乒乓乓响个不停。两个在阵前,搅做一团,扭做一块,大约都乐四十回合,双方身上都无一个白点。

    众人看得兴起,三变也是不停拍手称快,大呼过瘾。就这样又打了四十回合,老四枪法略显凌乱,开始以招架为主。那李光辅见状,故意卖了一个破绽,身上中了一记白点。然后跳出战斗,拱手道“四当家果然名不虚传,在下算是领教了!”

    老四何尝不自知?也拱手还礼道“好久没这么畅快的打过了,真是过瘾。承让!”

    众工匠和各山寨护卫不明就里,都疯狂给四当家鼓掌,目送他下台。但是台上喝酒的那几位当家都看得极为清楚,不禁点头微笑。

    李光辅拱手道“听说三变兄弟今日被封为神使,小生又自感与三变兄弟惺惺相惜。我们俩切磋一下如何?”

    大当家立即挥手道“光辅老弟就不要为难三变了!论吟诵酸不拉几的诗词,这里倒是没几个人可与他对上几个回合。要说比武,他就差的十万八千里了!”

    三变心里想这李光辅文武才,不是寻常人。我虽与他非常契合,但我现在是神使,还是得压他一头好些。

    其实,李光辅的心里何尝不是想压三变一头?

    三变又想到枪棒技巧性太强,自己可能会被打得爹娘都不认识。若是徒手的比赛项目,力量就是王道,力量就是正义,技巧反倒退到第二了。

    想到这里,三变答道“我愿意和光辅兄台切磋一下。但现在天色越来越晚,即使用不加银尖的棍棒,也难免会出意外,我倒想和兄台切磋一下相扑。”

    只见大头领给三当家使了个眼色,道“天色太晚了,到饭点了,有些匠工师傅还要下山呢。改日再比。”

    那三当家起身走到三变身边,悄悄道“你现在是神使,那边有四十个其他山寨的兄弟,你知道输了会有什么影响!不要比了。”

    那李光辅不明就里,接话道“那还比吗?我倒很久没玩相扑了,手痒痒了!不必我就吃饭去了,还真是饿了。”

    三变也才19岁的年轻人,也不甘示弱,做了一个邀请的动作,道“请赐教!”

    说完,两人弓着身子,转了几圈。那李光辅一个箭步冲上来,两手抱三变的腰,力量极大。

    “糟了,这人的力量怎么也这么大?”三变心里想道。还是卯足了劲不让他抱起来,就这样僵持了很久,还好终究没有抱起来。就这样玩了几个回合,三变想直接用力量优势玩倒对方,然后不停勾他脚,那李光辅很会躲位,几次都被他躲过去。看来确实是个练家子。三变再次卯足力气,给他一个“熊抱”,一下子果真把李光辅抱得老高,想把他直接摔在地上。谁知摔下来的时候,李光辅一个劈叉,生生地化解了。众人掌声不断,看来在吨位就是正义的格斗场上,技巧还是挺重要的。

    看来今天这位“神使”要出糗了。三变前世经常看无限制格斗,对什么断头台、三角锁、手臂三角锁、木村锁、十字固等耳熟能详,但是这里又不敢用,担心观众不理解,认为无耻。

    就这样又玩了十来个回合,仍然不分胜负,但是那李光辅大口的喘气粗气来。三变见状,立即上前,又来熊抱,然后勾脚,那李光辅已经没有先前灵活。勾了几次脚,终于勾到,三变一用力,终于把他摔倒了!

    众人见状,不禁异口同声喊道“神使威武!神使威武!”

    三变作揖道“李兄台承让了。”那李光辅作揖回礼,脸上尽是不服。

    然后就是众人用餐,在用餐前,三变又提议要举行新弟兄“入伙”仪式,做完入伙仪式后,众人才就餐。

    可能有些头领会认为仪式比较虚,可是三变二世为人,深深地知道仪式在工作、生活、爱情等各个方面是多么的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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