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与此同时,白塔铺正东偏南方向,莫子山东南角落,一直隔着一段距离监控清虏右翼兵动向的敖日金所部人马,在发现清虏右翼军猛冲白塔铺后,也不顾一切的从其侧后方对其发起了进攻。
其实,在接到杨振的命令之前,敖日金派出去的巡哨马队就已经发现了冷僧机、敦拜等人所领的清虏右翼兵大队人马。
只是还没等他派人将消息送到白塔铺,白塔铺就已经遭到了另一路清虏人马的进攻,随后不久,杨振命其增援白塔铺的指令被送达他的手中。
敖日金是草原马贼出身,很清楚以少打多、以弱打“强”的战斗应该怎么打,所以他一直隐忍不发,只是尾随在敌人侧后。
直到敌人开始全力以赴冲击白塔铺东南防线,并在张天宝、全节、线国安、孙大堂等人构筑的防线上碰得头破血流迟疑不前之际,突然发起攻击。
以区区两三千人的骑兵兵力,打出了好几倍兵力的声势,使得冷僧机、敦拜等人麾下本就属于临时拼凑在一起的人马攻势为之一滞,随后军心混乱,进攻乏力。
于是整个战场局势再次发生变化,阿济格设想中的大军突袭作战,硬生生打成了一锅夹生饭,或者更准确的说,打成了一场其本人始料未及的大混战。
而随着朝阳升起,雾气散尽,同时也随着阿济格的中路精锐耗尽,左右翼兵马全部压上,再无后手,胜负的天平开始逐渐向着依然在坚守阵地的杨振一方倾斜。
雾气散尽,视野开阔,杨珅、全节分别指挥的两处重炮阵地炮击的准头大为提升,终于得以发挥其最大的杀伤作用。
与此相应的是,率部游走在清虏人马外围的祖克勇、葛朝忠、敖日金,以及没有后路可退了的南褚、白尔赫图、毕力克图、罗硕等人,则如同如影随形的狼群一样,随时随地向着敌人的薄弱之处进攻。
已经与阿济格合兵一处的苏拜、阿尔津,眼看再打下去自己们不仅没有了击溃明军白塔铺大营的机会,甚至于还有被明军内外夹击甚至是反包围的可能,于是相继进言,建议阿济格撤军东归,再作计议。
包括率领右翼兵的冷僧机、敦拜二人,也派来了使者,不仅报告了右翼兵的进攻不顺,侧后遇袭等情形,而且禀报了冷、敦二人的进言:
“明军俨然有备,我军战机已失。现在英亲王撤军,尚有全身而退的机会。若再迟疑耽搁下去,其他各部明军赶至,则大事去矣!”
冷僧机、敦拜二人的判断,可谓是歪打正着。
虽然他们将敖日金所领的两三千人马,误认成了其他某路明军大队人马的先锋队伍,而不是一支游走在战场边缘的偏师,但是他们对战局的总体判断,却是正确的。
因为就在白塔铺这边打得热火朝天难分难解的时候,在白塔铺以西三十里的浑河转弯之处,一座由几十条平底沙船串联起来的临时浮桥,在严省三亲自指挥下已然搭建完毕。
得知侄子杨振在白塔铺遭受清虏大军围攻的杨国柱,正亲自率领数以千计的宣府军骑兵快速通过浮桥抵达浑河东岸,然后马不停蹄地奔向白塔铺东南战场。
与此相应的是,俞海潮则率领十几条二百料的炮船,在临时充当纤夫的大批水师将士努力之下,经由白塔河口和曲曲折折的主河道,也从侧翼接近了白塔铺东北战场。
俞海潮带领部分水师加入战场,直接与杨珅、刘仲锦他们指挥的炮兵团营主力形成了交叉覆盖的火力网。
一时间,苏拜、阿尔津分别指挥的清虏左翼兵,前有白塔河防线上的明军拦截,后有祖克勇、南褚等将领统带的骑兵尾随追击,然后又遇上来自白塔河上的数目不详的船队的炮击,本就进退两难的众多人马很快陷入混乱,一些人马开始不由自主地沿着白塔河北岸往东“退却”。
一直手持千里镜观察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