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小说网 > 穿越小说 > 我为皇权折腰 > 第二十一章 沉思往事立残阳
    城北,禁军营。

    “我找,齐鸿。”

    “哟,怎么回事呀,平日里母蚊子都没见着一只,如花似玉的姑娘是来了一个又一个,貌比西施赛过貂蝉,怎么着,阿楚小妞,你哥哥没找着,把姐姐带来了?”

    四周一阵哄笑。

    “小姐,他就是邵康,嘴巴最坏!”阿楚一边告状,一边向对面丢了个鬼脸,哼哼唧唧地给谢乔壮声势,像小娃娃打嘴架。

    阿楚啊,谢乔突然觉得脑壳儿疼,只想溜之大吉。

    “姑娘,找我?”齐鸿出现,玩世不恭的模样错不了,是他。

    “是你”他总想起这双清冷孤傲的眼睛,似乎有一种奇怪的能力把人看透,让人无处遁逃。

    “大人,请借一步说话。”

    四周又一阵起哄,“肃静!”

    茶馆二楼,临街的雅座一对年轻男女四目相对,往来嘈杂。

    齐鸿说“营内多为男子,不便带姑娘前去,礼数不周之处,望见谅。”

    “大人,想得周到,此地甚好,往日我也常来。”

    “哦,是么?”

    “大人,明白人说明白话,我不爱虚与委蛇的客套,就开门见山了,不当之处莫怪。”

    他爽朗大笑“那便最痛快不过。”

    “大人,为益州江阳郡守义子,为何入京?”

    齐鸿惊诧,转而从容道“自当为报效国家。”

    “国家不外乎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然今天下,大人有何见解?”

    “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虽有粟,吾得而食诸?”

    谢乔又问“大丈夫应当如何?”

    “大丈夫当带三尺之剑,立不世之功。”

    她摇头,正色道“大丈夫立于天地间,应曲则全,枉则直,洼则盈,敝则新,少则得,多则惑。是以圣人抱一为天下式。不自见,故明;不自是,故彰,不自伐,故有功;不自矜,故长。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齐鸿想着,每次听这位姑娘说话,总觉得可笑,细思又令人害怕,她在故意提醒我什么,她一个局外人懂什么,非要与己说教。

    “呵呵,敢问姑娘,何为不争?”

    “出世间于世间,不以万物付万物,还天下于天下。”

    齐鸿一愣,注视着她,冷漠的声音问道“姑娘究竟是何人?”

    “我本凡尘一浮萍,人生一世不由己,若大人执意立不世之功,往后可寻谢府乔二。”

    “谢乔?”

    她起身行礼便离开,走远后。

    阿楚问“小姐自己说要开门见山,结果也没问那个成什么,噢,成毅!”

    “傻瓜,若有人直接向你打听我,你会告诉他真话么?”

    “当然不会,谁知是不是歹人!”

    “同理,我需先取得他信任,才好行事。”

    “原来如此,小姐真聪明!”

    唉,五岁娃娃都知道的道理,这算哪门子聪明嘛,你小姐我真正的手段还没使出来啊。

    “哎哎哎,我说你怎么回事,官家小姐岂是说见就见的,瞧不见有这般不懂礼数的”

    看门仆役瞪着眼一瞥,看向别处,背手勾勾手指。

    齐鸿心中不屑,暗自讥笑,正准备掏钱袋。

    “何时我谢家贵客来访,扣门还需备着银两?”

    这天下午,谢乔刚从徐丹那回来,实则与徐大人商讨要事。见刁仆无礼,不免恼火呵斥几句。

    仆役见二小姐并不惧怕,应是有所依仗,故而言辞轻慢“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二小姐海涵。”

    “谢府的规矩,你必然晓得,凡斗殴生事、酗酒赌钱者一律不留,输赢天定,规矩是人说了算,你又威风得了几时。”

    他听后大惊失色,吓得哆嗦,跪地求饶“小姐恕罪,小的再也不敢了!”

    任他跪地求饶,谢乔示意齐鸿此地不宜久留,心领神会,一前一后去了茶楼。

    茶楼上座,她微微颔首“是我思虑不周,使得刁仆怠慢了大人。”

    他表示无所谓,笑道“在下齐鸿,姑娘可直呼其名,不必拘礼,显得生疏。”

    “非也,人最忌讳交浅言深,还是拘礼些好。”说罢,谢乔提起茶壶各斟一杯茶。

    他静看茶叶舒展漂浮,停顿片刻“常言道‘一回生二回熟’,咱们见三回了,算旧相识了吧。”

    她端起杯盏,轻吹茶水“点头之交尔尔。”

    “姑娘真是冷淡。”

    谢乔微笑道“齐大人,既不肯与妾说实话,今日又何必找我,实属自讨没趣。”

    “姑娘字字戳心,我齐鸿有心与姑娘推心置腹。”

    “隐瞒诸多,莫言信任。”

    “这姑娘就没有隐瞒?”

    “有。”

    “”齐鸿嘴角轻抽搐,说不出话来。

    “那你我扯平,余下当坦诚相待。为表诚意,齐大人想问什么就问吧。”

    “初次相遇,你为何说那番话?”

    午夜梦回时,是什么缠绕心间?她一语中的,令人心惊。

    “背负的东西太于沉重,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总归还是少年心性,也不是什么都藏得住的。大人气宇轩昂,身手不凡,非池中物。”

    齐鸿凑近,神秘兮兮地问“你会看相?”

    “他朝若不做官家小姐,确实可与江湖术士一争高低,摸骨看相不失为一门糊口的生计,也算凭本事吃饭。”

    “有趣。”

    谢乔不免有些惆怅“少不经事时也吃了不少苦头,良辰美景与我格格不入,世间人心难测,多如魑魅魍魉,事实真相比山海经里的鬼怪更骇人。”

    还好,如今有了盼头,充实不少。

    他打量着她“看门仆人好赌,也是看出来的?”

    “一观二察三晓,相由心生,内在如何,表现其外皆有共性,再察其言谈举止,便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若知晓其生平事迹、所处环境,可得全貌,复而推测其言行且有了根据。”

    “刁仆乃我当家二婶娘家从仆,横行霸道,无视家规;手脚虚浮,不着劳累重活,他右手拇指与食指侧中端却有老茧,常年摸牌所致;赌徒迷信风水,你可看见他手腕佩戴貔貅手串,貔貅意属招财,红色腰带佩五帝钱,五帝钱挡煞、辟邪、招财。”

    “你哪学来的这些?”齐鸿端起茶杯,品尝一口,太淡,没什么味道。

    “怎么,齐大人有兴趣,尽可一试。苟富贵,勿相忘啊。”

    “咳咳”齐鸿呛了一口,真不知道这个小女子脑子里都装的什么。

    谢乔手指向窗外“你瞧,街上绿衫男子,相貌猥琐,眼神飘忽游离,周身气息浑浊,好色猥亵之徒。”

    语毕,手中的茶已喝完。

    齐鸿只见,绿衫男子故意冲撞街上路过的女子,摸着下巴奸笑,十分猥琐。

    “光天化日,岂有此理。”

    傍晚余晖,城墙斜影悠长。

    她放下杯子,轻声浅笑“齐大人,该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