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雅公主听得绝望,睁大了眼睛瞪着易之初,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变了口风。

    纪扬却是洋洋得意,挺直了胸膛道:“那就对了。既然这药是从梦雅公主那里出来的,那么这件事的责任,当然也要归结于她!”

    易之初顿了顿,看着纪扬叹了口气,眼神微微怜悯。

    纪扬被易之初这突如其来的怜悯弄得恼火:“安王妃,你看本皇子做什么?”

    “我并没有想看三皇子。”易之初顿了顿,有些好笑地弯唇,“我只是觉得,三皇子现在的心态,未免有些可笑了。”

    “本皇子可笑?”纪扬被易之初弄得一肚子火气,“你说说看,本皇子可笑在何处?”

    “皇宫里生病的人,是你的父亲。按理说,这父子之间的亲情,是斩不断的。”易之初淡淡说,“可是,三皇子在这里的做派,让我实在看不出,你是在为皇上伤心呢。”

    唰唰唰。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视线都转向了纪扬。

    不少人的眼神里带着调侃,存心是想看纪扬的笑话。

    然而,也有人是在探究地看着纪扬,真心想看看,他到底有没有为纪云阳的身遭不测而难过。

    荣亲王,就是后者之一。

    在一群人探究得近乎苛责的眼神之下,纪扬顿时冒出了一头的冷汗。

    他支吾了片刻,有些恼羞成怒,口不择言道:“安王妃,你是不是在拖延时间?”

    易之初眼神一闪,冷道:“三皇子不要胡乱攀咬。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是在故意拖延了?”

    “你分明就是在拖延!”纪扬脖子上青筋暴出,愤怒地指着易之初,“你就是想护着梦雅公主,不让本皇子商讨她的罪过。你以为,你瞒得过我的眼睛吗?”

    “……”

    易之初微微变色。

    她的念头,居然还真被纪扬给看穿了。

    这还不是让她为难的原因。真正让她陷入两难的是,若是她认真反驳了纪扬的话,就越发显得她是在心虚了!

    “安王妃。”荣亲王也看向易之初,“三皇子说的话虽是诛心之论,不可尽信,但你也该适当避嫌了。不如你先坐下,听听旁人是怎么说的吧。”

    易之初沉着脸,没有说话。

    气氛有些僵持。

    荣亲王正琢磨着怎么劝服易之初,门口忽然传来声音:“是谁绑了我妹妹?”

    语气惊怒交加,是梦布的声音。

    易之初顿时松了口气,唇角微微露出笑意。

    她让中郎将去请的人,总算来了。

    下一瞬,房门被人用力推开。

    梦布站在门口,看见房里一群人围着梦雅、咄咄逼人的模样,眼里几乎喷出火来。

    他大步走到梦雅身边,双手一扯,就将她捆在身后的手松了绑:“这就是你们大梁国的待客之道,我今天算是领教了!”

    荣亲王没想到梦布会来,容长脸上露出狼狈的神色。

    纪扬却恬不知耻地道:“眼下,梦雅公主是意图杀害我父皇的嫌疑人,已经不是客人了。咱们的做法,也不算是多么过分。”

    “好,好一个不算是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