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听见易之初的回答，纪云阳安心了几分，沉着脸道，“你放心吧。只要你治好了朕，往后在朕面前，少不了你的好处。”
好处？
易之初轻蔑地掀了掀唇，不置可否。
以纪云阳的性子，只要他病好之后不会想要除掉自己，那就已经很好了。她可不敢在纪云阳面前，去要求什么好处。
易之初没理会纪云阳的话头，转过身去默默整理药材。
纪云阳碰了一鼻子灰，冷哼一声。
不经意间，他看见易之初的侧面，似乎有些古怪。
在某一个瞬间，纪云阳似乎看见，易之初的小腹微微凸了起来。
“安王妃，你这是怎么回事。”纪云阳皱眉，声音含糊地道，“你的肚子，为什么鼓起来了？”
她的小腹？
易之初一惊，连忙低头看了肚子一眼。
果然，她一低头，便看见自己的小腹已经不复往日的完全平坦。在弯腰的时候，有了些许隆起。
易之初刚要想办法解释，就听见纪云阳冷哼：“安王妃，你可真是毫无心肝。朕身为君父，病成这个样子，你居然还有心思胡吃海喝，连肚子都吃得鼓了起来。若是朕身子还康健，肯定是不会放过你的。”
原来纪云阳以为，她是吃胖了？
易之初松了口气，有些啼笑皆非。
她定了定心神，淡然道：“皇上不要忘了，臣女的身份不止是您的子民，更是您的大夫。若是连大夫都心神大乱，那最该担心的人，就是病人自己。”
“你……哼。”纪云阳脸色阴沉，在半明半暗的光线里，他那张脸显得格外恐怖阴森，“安王妃可真是巧舌如簧啊。”
易之初淡笑：“不过是耳濡目染罢了。”
“耳濡目染？哼，不错，肯定是待在安王那小子身边学的。”纪云阳喃喃，语气痛快，“不过，安王的消息已经许久不曾听到了，还真是令朕分外想念呢。”
“……”
易之初猝然抬头，看向纪云阳。
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纪凌尘消失的事情，分明就是纪云阳一手主使。可是现在，纪云阳居然还敢恬不知耻地感慨。
难道做皇帝做久了，就连人性都能忘记么？
“安王妃。”纪云阳一个人感慨了还不算完，回头充满恶意地看向易之初，“你是不是，也很想念安王啊？”
“自然是想的。”易之初攥紧了拳头，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冷冽的语气，“安王是我的丈夫，我怎么会不想他。”
“是啊，你们是夫妻一体嘛。”纪云阳古怪地咧嘴。
易之初转过头去，心底的厌恶达到顶峰。
她不说话，纪云阳也就安静了下来。
殿内只剩下药味，龙脑香的气息，还有纪云阳那拉风箱一般，呼哧呼哧的呼吸声。
这样的气氛，几乎让易之初觉得窒息。
她在纪云阳面前待了片刻，便找了个托词，借着去看药材的机会离开了。
走出殿外，易之初看向天空。想想刚才纪云阳的话，她用力咬了咬唇。
虽然素琴暗示过纪凌尘一切安好，可她还是忍不住地为他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