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风沙看来,钟皇后除了有名无实的皇后身份,再无更多价值。 为了庇护钟皇后,他还一直受到唐皇的敌视。 与之相比,周嘉敏的价值当然要大得多得多。 只是,周嘉敏三番五次不听招呼,钟皇后似乎也没那么无用…… 风沙开始重新审视眼前的钟皇后。 同样是女扮男装,擦着很厚的脂粉,看起来过白过润,仍不掩其天生丽质。 岁月的痕迹并没有伤害她的风情,反而增添了几缕成熟的魅力。 突然之间,怎么看怎么顺眼起来。 钟皇后感受到风沙极具侵略性的眼神,两颊红晕好似丹阳破云,瞬间透粉迷蒙。 虫鸣般小声道:“她要回了……咱们换个地方好不好?”“她”自然是李玄音。 语声羞怯,充满暗示;嗓音腻人,极尽诱惑。显然彻彻底底误会了风沙的意思。 只是风沙跟她儿子差不多大,模样看着更小。 而她居然还要对人家献媚、撒娇,甚至发嗲。 心中的滋味,自然难以言表,简直无地自容。 风沙笑笑,“没想到你这么快就知道了,嗯~” 认真凝视着钟皇后,缓缓道:“看来你有点资格了。” 钟皇后微怔,睁大眼睛看着风沙,眸中漫开了疑惑。 “淮南的事~主要是明教弄的,我呢,帮了点小忙。” 风沙淡淡说完,然后低头喝酒。 钟皇后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又迅速反应过来。 宛如剪水般的眸子神情变幻频繁,疑惑,吃惊,思索,惊喜,忽然间亮堂起来。 脸颊先红后白,又迅速更红更润,一扫刚才的羞态,容光焕发,呼吸随之急促,娇躯也因突然的激动而开始筛抖,拼命稳住心跳、屏紧呼吸,极力克制发颤的双手,柔顺地顷身低眉,极尽娇媚地给风沙续了一杯酒。 风沙喝了这杯酒,微笑道:“你还想知道什么,现在尽可以问我,我尽量说。” 钟皇后摇头道:“我一个妇道人家,知道那么多干嘛!就想,求您帮个忙……” 风沙好奇道:“你说。” 钟皇后道:“听说吴越军围了常州,朝廷正在物色将领援救,我正好有个人选,不知道合不合适……”故意停顿,偷瞄风沙脸色。 风沙根本不关心援救常州的事,因为他知道这场仗胜败无关大局,笑而接话道:“你看中的人,定然是合适的。” 钟皇后大喜,脆声脱口道:“我这儿先代宏郎他谢过风少了……” 蓦地意识到这声“宏郎”叫得太亲热,恨不能给自己一耳光,结巴着解释道:“他爹去世前是庐州德胜军军使,我也是庐州人,和他打小认识,顺嘴叫惯了……” 她发现自己好像越描越黑,忙不迭把嘴闭上。 风沙含笑道:“原来是青梅竹马,难怪难怪。” 钟皇后又羞又窘又怕,低着脑袋,不敢吭声。 “我相信他领兵出征之时……” 风沙伸手勾起钟皇后的下巴,深深俯视着她的双眼,“当是北周军退却之日。” 他不在乎这份功劳,有得是人在乎。 淮南一乱,北周军必退,吴越军将不得不退。 也就是说,无论谁领兵援常州,胜是一定的,无非是小胜,还是大胜的问题。 而连败于北周,不得不割地求和的南唐,实在太需要一场胜利了。 钟皇后双眼睁圆,只觉耳鸣嗡嗡,脑袋也跟着嗡嗡起来,明明听得见风沙说话,却无法思考,无法呼吸,心脏重跳,仿佛跳在风沙掌中,随他任意拿捏、轻佻把玩。 恍然一世,又仿佛一瞬间,钟皇后从满身冷汗中清醒,终于回想起风沙的承诺,又不禁畏惧风沙的双眼,心惧与欣喜居然在这一刻紧密无间,并深深刻入她的灵魂。 风沙轻轻道:“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