熄灭。男人注意到她的目光,自嘲地笑了笑:"药剂师的职业病。"
"皮特·弗杜贝尔格。"他伸出手,袖口滑落露出褪色的金丝刺绣小鹿纹章,"圣于贝尔区的药剂师。"
莫蒂西亚与他握手,注意到他指尖残留着淡淡的苦杏仁味。
莫蒂西亚的指尖在吧台上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灯光在彼得·弗杜贝尔格深灰色西装上投下斑驳的阴影。这个男人的侧脸在昏暗中显得格外立体,高挺的鼻梁如刀削斧凿,眉骨下的凹陷处藏着某种难以言说的疲惫。当他低头时,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的阴影,像是两弯新月落在苍白的脸颊上。
"圣乔治联合王国人,莫蒂西亚·马查姆。"她主动伸手,腕表在灯光下闪过一道冷光,"看你很有故事啊。愿意聊聊吗?"
皮特的苦笑在嘴角扯出一道极淡的弧度,像是被雨水打湿的蝴蝶翅膀。他的手指轻轻抚过左手腕的烫伤疤痕,那动作像是在安抚某种陈年旧伤。"是啊,我是叶莲娜的男朋友。"他说这话时,喉结在苍白的皮肤下滚动,声音轻得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莫蒂西亚突然笑出声来,伸手按住他的袖口。褪色的金丝小鹿纹章在她掌心下微微发烫:"先生,布鲁塞尔现在一半的男人都自称叶莲娜的男友。"她的指尖划过他手背上凸起的血管,"不过你确实比他们更有说服力。"
皮特仰头饮尽杯中酒,喉结上下滑动的幅度突然变大。吧台吊灯的光线恰好掠过他的眼尾,莫蒂西亚注意到那里有一道极细的疤痕,像是被手术刀划过的蝴蝶。"你很帅了,不用这样。"她用指节敲了敲空酒杯,"不过,四万庐州票确实能让人说出很多故事。"
调酒师独眼龙突然凑过来,机械义肢在吧台上投出金属的冷光:"他可是我们这儿最棒的小伙子。"义眼在阴影中转动,"上周还帮我修好了咖啡机。"
莫蒂西亚无声地笑了,笑声混着威士忌的辛辣。她的手指在彼得袖口的金丝小鹿纹章上轻轻划过:"圣于贝尔区的药剂师,还兼职电工?"
皮特舔了舔干涸的嘴唇,酒精在血管里灼烧:"其实我有了四万庐州票。"他压低声音,"有人把它们硬塞给我......"
莫蒂西亚猛地干了杯中酒,拉住他的领子笑着拍了拍肩膀:"你足够棒了,随便带我去哪里。"她的指尖掠过他领结,"我想也许,四万庐州币足够我们孩子上大学了。"
就在莫蒂西亚的指尖刚触到皮特·弗杜贝尔格发梢,窗外突然传来金属扭曲的尖啸。三辆叉车同时撞向龙国使馆青铜大门,门楣上"天下为公"的鎏金大字在剧烈震动中脱落,"公"字的最后一捺重重砸在花岗岩地面,溅起的火星引燃了积水中漂浮的变异藤蔓。
"砰!"吧台吊灯在冲击波中爆裂,玻璃碎片如雨点般洒落在威士忌酒瓶间。独眼龙调酒师的机械义肢"咔嗒"一声卡在啤酒龙头上,他惊恐地瞪大唯一的眼睛:"我的天啊!伊万那个蠢货又惹乱子了!"
莫蒂西亚踉跄着扶住吧台,看见街道对面的龙国使馆门洞正冒出浓烟——一辆罗刹国叉车斜插在花岗岩门柱上,车身压着扭曲的高压线,蓝紫色电弧在雨中狂舞。
"根据维也纳公约......"伊万的哭嚎混着警棍击打肉体的闷响,"你们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