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老太太不给她开口的机会,她也知道,从坐下那一秒,她就觉察出杨家俩老对自己的冷淡。

    那又如何,既然允了她进门,她可不会轻易离开。

    “听邻居们说,老太太、老爷子都是退休教训,咱们老巷口的年轻人大半都是您的学生,我是个没上几天学的人,一直仰慕知识分子,自己吃了没有文化的亏,有了儿女后,不想他们步自己的后尘。”

    “好在女儿瑜瑜争气,上学第一天起没让我操心,成绩不说顶尖,倒也能进年级前十,大大小小的比赛也经常有她的名字……”

    成亦瑜似乎被夸到很不好意思了,低头,流露出女儿家的娇态,“妈,你别说了好不好。”

    “这有什么不意思啊,你啊,就是脸薄,只会回家偷偷和我说老太太、老爷子是知识分子,想和老爷子学毛笔字,想和老太太学画画……”女儿把梯子递过来,成思彤立马接过,顺梯的她对老太太、老爷子的语言更为真诚了,“今天我是厚着脸,带着儿子、女儿拜见老太太、老爷子,若能得到您俩的指点,是他们几辈子修来的福。”

    成思彤这些话,一半真,一半假,她确实没有上过多少学,小学毕业在家里干活到十五岁出去打工,她向来仰慕知识分了,时留山说他是大专生毕业,成思彤才开始慢慢留意。

    老太太善画画,老爷子善毛笔字,都不是什么秘密,因为,他们经常会护城河、老槐树下面和志同道同的老人一起切磋,成思彤都见了好几回。

    每回看一眼就走了,她也不懂写得好不好,就是觉得写得还挺好看的。

    成思彤已经说出俩母女的来意,红着脸的成亦瑜用充满敬意眼神,看着老太太、老爷子,表明自己的请求,“爷爷、奶奶,我……我也一直在学过画画和毛笔字,回了安阳后一直有打听培训机构,但都没有找到很好的老师,我就想……我就想能不能请爷爷、奶奶教教我。”

    “真的,我是真的很想请爷爷、奶奶教教我,我一定会很认真的学,绝对不会随随便便应付。”

    俩母女都很会说话,很会哄人,面地老爷子、老太太,语言里的敬仰与求知若渴拿捏得十分恰当,仅仅听她片面之词,还真会觉得这孩子十分上进。

    老太太笑了笑,温声细语里是不动声色的拒绝,“老了老了,有时拿纸半天,也不知道自己画什么才好,通常一坐就是半天,还不如找老朋友说说话更惬意。”

    “市少年宫还不错,可以多去看看,习书法是为陶冶情操,趁年少,多学学,挺好。”

    “可不是么,所以啊,才想请老太太出山,能够指示一二。”成思彤笑盈盈的接话,大有一种不到目标,势不罢休的强势。

    老太太和老爷子又怎么容一个晚辈来强迫自己呢,况且,俩老是想让俩母女知难而退,相互不打扰,刻意去为难俩母女,俩老的涵养也不会如此去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