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扬指了指他“严矜，你这话也就能骗我妹妹！我真的特别特别期待，你真面目揭开的那一天！”
严矜眸底微暗，什么也没说。
——
艾灵这是第一次踏足她自家的地下室。
还是他哥哥把人安排在这里的。
在这之前，她一点也不知道，都市别墅下竟然有一个那么大的地下室，这别墅还是她跟她哥一直以来的栖身之所……
她一走进去，站在两旁的黑西装毕恭毕敬地喊了一声“艾小姐，你来了。”
她点点头，心中不是不窘迫的。
铁栏后，默含恨意的眼神盯着她，艺娜却抓着铁栏，面上藏不住慌乱，“艾灵，不是我干的，这都是默含找上我的。”
默含冷漠不语，就那么盯着艾灵，突然笑了一下“真没想到，你也会玩儿心眼，找人跟踪我，跟踪艺娜……这就是严矜心中的小仙女？！”
艾灵静静地看了一眼默含，就转开了目光。
她望着要哭出来的艺娜，轻声道“我来了，你要说什么？”
被无视的默含脸色难看。
艺娜不管不顾“是默含找我的，让我拿出自己的照片，交给她，她会帮我炒作……虽然我不屑于流量，但流量的的确确带给了我实实在在的利益，艾灵，你应该知道，想象是美好的，可现实骨感啊，我不得不依赖它你懂吗？！”
艾灵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的“你懂吗”，她懂啊，可她依然不能原谅她们的勾结。
最后，她笑容飘渺“我只是一个摄影师，我就想为你们拍好看的照片，每天做好本职工作就好了，我不想惹是非，也不想是非找上门，你懂吗？！”
“……”艺娜张着口，一双好看的眸子愧疚地看着艾灵，“我，我对不起你，可我真没想要伤害你的，默含说过了一段时间，大众就会遗忘你，毕竟你也不是什么名人。”
艾灵咽了咽口水，一句毕竟她不是什么名人，就应该给名人的热度垫脚吗？！
她有点累了“你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的话，那我走了。”
“艾灵——”她转身听到一声恼怒的大喊，“你这样关我是犯法的！”
艾灵目光清冷“我的声誉因为你们，有了毕生难抹的污点，我这个人，也因为你们，差点受伤，你们把我变成过街老鼠，你们这种人，有资格跟我谈道理，跟我谈法律？！我会把你们加诸在我身上的，一点不少地还给你们。”
艺娜倒抽口气，要早知道艾灵背景不凡，还能狠心到这个程度，她哪里敢惹呢？！
只是……只是平时看艾灵很好脾气很好欺负，就，就鬼迷心窍了！
艺娜猛地转过身，扯着沉默不语的默含道“你说句话啊！是你找上门，是你指使我的，是你把我的照片给出去的，一切都是你，我，我没有害人之心啊，是你，你为了严矜，你想害艾灵！”
艾灵背对着她们，所有的感觉都被冰冻三尺，没什么表情，也没什么情绪。
默含脸色惨白，艺娜可以复出，她呢？
江南就是她的事业，她道歉信一出，半生努力毁于一旦。
她掐着掌心，含着血丝的眼死死地盯着艾灵“艾灵，你和严矜不会有好结果的。”
像是，诅咒。
艾灵水眸轻眯，想到当年，默含在她与严矜之间扮演了离间的角色，她猛地转过身，盯着铁栏后的默含，开合的唇微颤“知道你为什么落到这一步吗？”
默含纵然极力掩饰，她还是看出了默含在疑惑。
艾灵摇了摇头，悲悯道“我不喜欢把身边人往坏的地方想，我也不会一开始就把身边人划入亲近的范围。对你，我尊重，但这并不代表信任，所以出了事，我绝不是不会怀疑你的，而你真的，那么多年都在把我当一个傻子！”
她嘲讽地看着默含“连我是什么样的人你都没了解透，就出手对付我？你也不过如此。”
默含心里破了个大窟窿，她居然被艾灵，被艾灵瞧不起——被她瞧不上的人瞧不起！
她抬手就抓住了栏杆，眼珠子几乎瞪了出来。
这两个人，针锋相对，强大的气场把艺娜吓在了一边，左看右看，呆了。
就为了一个男人？
望着默含能杀就杀了她的凶悍，艾灵笑了“日久见人心啊，真好……”
她低声道“真好。”
扬起微笑，愈发讽刺，“原来你喜欢的人，你付出努力就为了与之匹配的一个人，是严矜。”
艾灵对上默含发红的眼圈，话锋一转“一出手就冲着毁掉我的事业，我的半个世界，不要说你失败了，成功了又怎样？我大不了退圈，什么也不要了，我还是我，严矜也还是我的，你……怎么跟我比？！”
艺娜看着默含慢慢地蹲了下去，都有点同情她了，同时也真的被艾灵震慑住了，艾灵，居然也可以如此凌厉，句句往人心头上戳啊！
艺娜看艾灵要走的样子，几乎乞求“艾灵，艾灵，你放了我好不好，这里好黑，我好怕，我待不下去，我真的待不下去！”
艾灵无动于衷，“多感受感受，以后别再害无辜的人。”
艺娜无奈，闭目吐出一句“我有视频！”
艾灵看向她“什么？”
艺娜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黑色小巧的微型摄像头“和人做这种事，我怎么可能不留一手？默含找到我后的录像都在里面了，你放我走，我把这个给你。”
“为什么不一开始拿出来？”
艺娜余光微闪，声音弱弱的“我，这是我的底牌啊……”
“原来你跟我说对不起的时候，一边还留着底牌？”艾灵走近两步，盯着艺娜的眼神，字字砸在人心里重若泰山，“真让人心寒啊……”
艺娜咬了咬牙，反正是撕破脸了，她也不在乎了“艾灵，你要是不放我走，我就把这个吞下去，艾灵，有了这个，有了默含跟老板的录音，你怎样都够了，我什么都不想了，我就想离开这里！”
她从来没有被囚禁过，从来不知道在合法社会，还有人可以私下把人给囚禁住，在这里的每一刻，都让她不安到了极点，这要是在这里被人家一个即兴，弄死了呢？！
什么名利，她现在只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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