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这一刻，也仿佛被撑开。
天地之间，好似只剩楚言一人。
流动的空气，也停止下来。
现场安静得落针可闻。
这一刻，曾碧可以清楚听到心脏如鼓点一般的猛烈敲击，仿佛都要震裂胸膛。
自己果然一直小看他了
对啊，只是地元境的话，怎么可能让自己无力反抗。
只是地元境的话，怎么可能连祖师的神念，都俯称臣。
这个家伙——
这一刻，曾碧现，自己竟然对他的恨意，都减弱了大半。
而这一切，只是因为对方悬停半空，仅此而已。
可惜的是，要是曾碧知道，楚言曾经学过一门比较鸡肋，叫做虚灵踏空的术法的话，恐怕会因为刚刚自己的想法，而羞恼地吐出血来。
虚灵踏空，除了可以假装天心境在半空悬停一会儿，真的是一点其他作用都没有了。
很久之前，楚言施展过一次。
这是他第二次施展。
不过看起来，效果都相当不错。
满意地看到下面这群人，包括曾碧眸中惊惧的目光，楚言一步迈出。
就像是半空之中，拥有眼睛看不到的台阶一样。
楚言一步一步，从空中慢慢走了下来。
镇定、从容，举手投足间，都给人一种挥斥方遒，翻云覆雨的感觉。
看着楚言此刻的模样，曾碧恍然之间，甚至都有一种双膝软，要跪在地上，朝着他顶礼膜拜的冲动。
至于那群之前围攻沈晴的修士，这个时候，全都傻掉了。
在他们看来，两个天心境，这真的是灭顶之灾。
楚言走到曾碧旁边的时候，斜睨对方一眼。
这一次，不需要楚言开口，曾碧乖乖先行降落到了地上，双手垂在身侧，微微弯着腰，迎接楚言的到来。
这一幕，看在现场这些修士眼中，更让他们骇然。
之前斩杀他们族人的那个天心境，地位居然比现在这个这个还要低！
顿时之间，他们望向楚言的目光，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敬畏和恐惧。
双脚落地之后，楚言只是朝这群修士扫了一眼，这群修士立刻齐刷刷跪了一地，一个个头都不敢抬起来，抖个不停。
“找你们家能说得上话的人过来，我有事问他。”楚言淡淡道。
这些修士面面相觑，然后继续跪在地上，低头瑟瑟抖。
楚言眉头一皱，朝曾碧瞥去一眼。
曾碧吓得一哆嗦，生怕楚言责怪她办事不利，顿时一龇牙，一掌挥出。
砰的一声，现场三个修士，顿时四分五裂，化作密集的浓稠血线，朝着后方喷射过去。
“跟你们说话呢，少给我装死！”曾碧龇着牙，一指距离她最近的一个修士，“你，把你们家族的族长叫过来，限一刻钟的时间。”
被曾碧突然点名，这个修士顿时歪歪扭扭站了起来——腿太软根本站不直，脸色也白得吓人，低声道“一刻钟时间不够的。”
曾碧不耐烦地一挥手。
劲风猛地吹过去。
轰隆一声，平地仿佛砸过去一块钢板。
这个修士顿时变成一滩肉泥，镶嵌在了地上。
肉泥还保持着人的形状，就是看上去变胖了许多。
旁边有修士被吓得胆汁都吐出来了。
曾碧又指另外一人“你去，时间够不够！”
“够够！上师请稍等！我这就去！”这个修士连连点头，生怕晚了一步，也被拍成肉饼。
等到曾碧点头，这个修士顿时电射而去，两条腿跑得几乎成虚影了。
指派完人之后，曾碧转身讨好地朝楚言笑了笑。
在这之前，她都没有现，自己居然还有如此狗腿的一面。
楚言走到这些修士面前，指着沈晴，问其中一人道“你们刚刚为什么要围攻她？”
见到现在这个景象，这些修士也明白，一定是他们弄错了。
但是谁会想到，犯错的代价，竟然会这么大啊。
那个被楚言看着的修士，结结巴巴道“我们、我们以为她是孔家派来的奸细……”
“孔家？”楚言略一沉吟，“你们刚刚在这里练习的是战阵，你们要和孔家作战？为什么？”
“我们要和孔家……”
这个修士才刚说出半句话，就被跪在他旁边的那人狠狠拽了一下。
楚言目光一凝。
曾碧立刻出手，揪下了拽人的那个修